欧阳戎自嘲一笑,伸手指了指北方天际:

        “陛下未尝不知道,建造颂德中枢与四方佛像会空耗国力、阻力重重,可是对帝王而言,体面有时候比对错更重要。

        “在绝对的顺从与坚硬的反对,两者中间,若是能有既可体面、又能务实的声音,她更可能去折中采纳,不过,也要看下面臣子们递梯子递的漂不漂亮了。”

        谢令姜轻叹一声:“难怪大师兄退而求其次。这……其实是对的。”

        欧阳戎接过谢令姜另一只手上的灯盏,在沾满拂晓露水的园林小路上,他漆眸倒映着一粒难灭的烛火:

        “但是这并不代表季大人、李刺史、魏御史他们是错的,某种意义上,他们骨鲠强硬地撞得头破血流,反而是帮了折中的我。

        “虽然现在看,我那封奏折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谢令姜挥袖接话,语气斩钉截铁:

        “可大师兄也绝不是越子昂他们说的贪生怕死,不该被如此误解。”

        狐白裘青年松开满是佳人香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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