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聆兮勒绳下马,看着门匾上的字嗤笑了声,将马鞭握在手中掂了掂:“我当真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溪柳不知该接什么,保持缄默。
小院里熄了灯,在黑暗中曳动的光团是小公子手中提着的灯盏。他执意要站在门口等,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抬起头,见到苏聆兮眼中一亮,拱手做礼,紧绷的声线倏的变得轻松:“草民魏时弦拜见帝师。”
苏聆兮为他声音中的如释重负侧目,仆从点上了正堂的灯,庭院中多了丝人气,她跨进堂中,擦身而过时对他道:“进来吧。”
魏时弦顺从地跟在她身后。
高门大户里培养出的小公子,守规矩懂礼节识大义,满腹诗书,满腔抱负,十七岁又是尤为特殊的年龄,不论怎么故作老成装胸有成竹也仍会不自觉忐忑,眼神再坚定还是会在对视时躲闪,稚嫩而不自知。
苏聆兮在首位坐下,看着他轻声道:“说吧。”
魏时弦是听着苏聆兮的各种故事长大的,应当说身边同龄的小公子小女娘皆是如此,即便她不并不疾言厉色,以气势压人,仍觉压力顺着脊柱攀上双肩。不敢阿谀奉承,不敢故作姿态,当即屏息,虚虚握拳道:“……今日之事,是言王殿下下的命令。”
“我知道。”苏聆兮说:“现在回府,帝师府并不会为难你们。”
魏时弦默了默,忍不住看苏聆兮。帝师今年三十二,美貌已经沉淀为她身上最不足为人道的优点,看着她时,下意识的动作甚至不是欣赏,而是躲避,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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