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肺腑皆崩,“知不知自己在作何?”

        “是母亲欺我在先。”徐峻茂撩衣跪地,声泪俱下控诉,“您前脚答应我考中秀才就把芙妹妹许我为妾,后脚便出尔反尔,还要把她记在名下献给花甲老头。”

        “是范参政中意她在先,你和你父亲的仕途都捏在人家手中,我怎敢不从?”徐夫人捶胸顿足,哀嚎道,“你竟为个女人将生身父母往火坑推,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夫人冷静。”心腹妈妈膝行上前,劝道,“当务之急是先抓到那小贱人。把人抓到了,您再仔细追究也不迟呐。”

        一语点醒梦中人。

        徐夫人厉声吩咐左右:“拿老爷的帖子找王捕头,就说寄居我家的穷亲戚偷了金银潜逃,务必捉拿归案,生死不论。”

        下人领了夫人的命令,鱼贯退出。

        徐夫人做梦也想不到孽障儿子倾其所有为程芙求得以假乱真的路引和册籍,九天前已离开了清安县。

        三月十八,程芙将将走出桑树巷就被两名膀大腰圆的婆子拿住。也不用呼喊救命,因旁边站着的便是佩刀的快班捕头。

        衙门大清早拿人,拿的还是个小姑娘,路人见状纷纷讶然。

        时下女犯稀少,没几个衙署配备狱婆,没狱婆的话,犯了事的女子少不得要被五大三粗的捕快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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