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氏气喘吁吁,不知是不是眼花,屋中的凌云闻声陡然扭过身背朝她,一贯亲切的眉眼有狠厉的光闪过,看清是她立刻又笑了,“小伤,不用麻烦你的。”

        那转过去的胸膛横着锋利的鞭痕,不算深,却把附着皮肤的一层肤色薄膜切开了,松松垮垮耷拉着,露出其内刺青狰狞的一角。

        付氏浑然不觉。

        经此一事,毅王赏了凌云不少财帛以表抚慰,瑞康则一声不吭缩在照雪居,惶惶未敢出门。

        次早腊八,王府在银安殿的福康阁设了粥棚,请来名刹古寺的僧人念经祈福。经念完福寿粥也熬成,一共用了十余种香谷干果煮制,王府上下人人都能分到一碗。

        吃完福寿粥来年无病无灾,吉祥如意。

        婢女将第一碗粥呈给毅王,转过身无意瞥见霁红的官窑瓷碗衬得毅王的手指那般白皙修长,比之美玉更澄润。毅王用这样的手,舀了一勺喂程芙。

        冷不防毅王抬起眼睛,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婢女心头一紧冒出了层冷汗,屏息关上门扉。

        卯正,长史走进书房奉上户曹整理的年终账册,哪些账目没平,哪些平了,各田庄铺面大大小小的进项全都清清楚楚,崔令瞻用朱笔核对。

        毅王算学近妖,再复杂的账目从他眼里、心里过一遍皆有结果,为他做事的大多见识了厉害,不敢造次。

        程芙躲在书架后听长史咬字清晰、语速和缓地回禀:“回王爷,今年岁俸的一万石只给了三成,余下的七成折合成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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