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相互道别,一个回屋,一个往后罩房走去。

        次早程芙揉着眼睛当差,昨晚读《脉经》不知不觉读到了天色发白。好在她是个边缘人,来这里就是充数的,根本没什么正经事做。

        崔令瞻上午见客,一直待在银安殿,下人们默认他午后也要在银安殿休息,便焚香铺床,就见别鹤走过来道:“王爷要回去了。”

        “啊?”内侍挠挠头,“哦,好。”

        月地云斋那边也以为王爷会在银安殿用膳休息,没想到银安殿的小厨房就把午膳送了过来。

        厨房妈妈道:“王爷就快回来了。”

        “辛苦妈妈了。”木樨忙迎上去,吩咐其他人把午膳捧回西次间,又再次谢了厨房妈妈。

        不到半盏茶,崔令瞻果然出现,身披羽缎大氅,一阵风雪拂过,露出了里面天水碧的素锦搭护,内衬薄青杭绸贴里。

        他鬓边的碎发以黑缎额带抿得一丝不苟,缎带的碧玉珠串坠脚垂落肩膀,随着他的走动微晃,冰雕玉琢似的一个人,宛若梅雪仙露生出了魂。

        尽管不是第一天服侍毅王了,婢女打眼望过去,还是会微微闪神,但月地云斋从未出现过拿错了主意的人。

        毕竟能进这里的她们本身就有相当的心智,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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