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弥漫在鼻间的是泔水腐烂后的恶臭,造就它的源头就在她手里拎着。她把那些污浊又粘稠到结块的糊状物均匀分给每个人,看他们毫不犹豫地像对待美味珍馐一样灌下去。屋里“唏哩呼噜”喝粥的声音此起彼伏,除此以外再无别的动静。
垃圾工当时作何感想,黎初不知道,她用笔头一下下敲着本子。
“你怎么确定那是‘稀客’?”她问。
谢云帆一时语塞。
“……感觉吧。”他最后说,“他当时形容的那个氛围,我后来一直没有见过,但今天遇到以后,突然就想起来了。”
“还有血帮——我想不出除了稽查局以外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忌惮,或者说折了兵可是没算账?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知道的事情里最接近稀客的了。”
“那先假定这是真的。”黎初干脆道,“可以推测的是,第一,进入稀客影响范围的人,身体和认知都会在短时间内极大损耗;第二,稀客会有最终实体;第三,受影响者会按照稀客的意愿行事。”
“确实。”谢云帆赞同,“其实他跟我们讲的时候,也说过他观察后的想法。”
“他认为……那个像老太太的‘东西’,在一遍遍迫使他们做同一件事。”
“事到如今,再结合一下稀客的特性,说不定是要以某种方式反复重演死亡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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