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姐从包里掏出个鸡蛋,伸长了手递给她:“一会下去了垫垫。”
“婶子,你咋啦?刚那短命的畜生把你伤着了?”金大姐缩回头,就见对面的大婶缩在位子上低着头不说话。
大婶听见问,也没抬头,只小声道:“大妹子,你也快坐下,别给自己招祸!”
金大姐正要问,就见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骚动,不多时金姐夫耷拉着脑袋回来:“给跑了!”
“咋跑的?咋回事?”那么多人,咋还能叫跑了呢?
金姐夫低声说:“压人里头有个他们的同伙,过厕所跟前的窄道时撒开了人……前头车厢更挤,那几个猴似的窜进人群就找不见了。”其实大伙也不敢找,谁知道哪里还藏着一伙的人?
对面大婶缩得更紧了。金大姐看到了,起身换了位置,把个两合面的包子塞进她怀里:“婶子,看你是知道内里的,给我们说说?”
大婶吓得忙推她手:“你别害我!”
“婶儿,你别推攮,一推攮动静更大。你小声跟我说道说道,别人听不见。”
那大婶犹豫了下,抬头四下里看看,才缩着脖子道:“别看他们只出来两三个人,后头其实有个团伙。这起人常盯着那些有卧铺的火车里犯事,偶尔会在咱们这趟车上……”所以有人猜测可能有个小头目是附近乡屯的人。
“那怎么不抓呀?”金大姐纳闷:“就守着卧铺车厢或咱这车,还怕逮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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