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钟氏就伤心,不免又哭骂道:“真是个孽障——”
“好了!”沈泊易厉声喝道:“少说两句吧!”
“你凶我做什么?”钟氏更委屈,“你就只知道护这孽障?不知道的还以为琅儿不是你的儿子呢,你从方才进门,可有关心他半句?!哎哟,我真是命苦啊!想当初,我嫁你时你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穷武夫……”
“你、唉!”
沈琅脑瓜子嗡嗡,听他二人吵嘴,脸色愈发不好。
从沈琅有记忆起,家里总是鸡飞狗跳。钟氏三天两头就要与沈泊易大闹一场,话里无非是谴责沈泊易丧尽天良,在外头养了外室,还生了野种,说他如今日子稍微体面,便要抛弃糟糠之妻。
沈泊易起初还解释,后来干脆由着钟氏骂,待她骂累了也就清静了。
所以沈琅自小就知道他爹在外头还有个儿子,只是不知姓名,不知年岁,只频频听钟氏提起“那个野种”,但这传闻中的野种从未有人见过。即便钟氏成日以泪洗面,把家丑闹得满城皆知,也从未有人真正见过这个外室子。
受钟氏影响,沈琅打小对外面那家子恨得牙痒痒,可惜沈泊易把人藏得太严实,钟氏想方设法十余年都没找到人,沈琅更是黔驴技巧,他一度怀疑或许根本就没这事。
直到三年前,沈泊易频繁外出,有时甚至夜不归宿,沈琅蹲了他足足半年,才终于找到城郊的一处宅邸。
那宅子临着湖畔,外面看着简陋,里头却精巧,一看就是常有人费心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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