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蹲在沈娇身边,冲她小声抱怨道:“一只腿有三四十斤呢,结果你吴爷爷却只肯炖三分之一,剩下的说是要腌起来吃,娇娇你说咸r0U哪里有新鲜r0U好吃,再说萝卜br0U多,炖出来能好吃吗?”

        沈娇在他头上拍了拍,一本正经地说道:“顾叔,吃不穷穿不穷,不会划算一世穷,你可不能只图一时吃得痛快,细水长流才是最要紧的!”

        顾尘本是想找个小同盟的,哪知却反让小丫头给教训了一顿,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吴伯达大为得意,满意地朝沈娇竖了个大拇指,继而又斥责道:“小娇娇都b你懂事,这一顿把r0U吃完了,以後咱们再天天吃土豆白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想当初我们二万五时,一头犁牛都让我们一个营吃了一个月呢!”

        “咋吃的?一人分口r0U吃?”顾尘有点傻眼。

        一头犁牛毛重顶多不过五百斤,一个营怎麽着也得有五百来人吧,就算是一人一天只吃一两r0U,也坚持不了一个月啊!

        吴伯达又瞪了他一眼:“咋吃?当然是搀野菜熬汤吃了,先吃牛骨头,一副牛骨头我们就熬了五天的汤,再就是熬牛皮,接着是肚子大肠等,最後才能炖r0U吃呢,我记得我那时受了伤,老营长重点照顾我们伤员,给我们伤员多分了好些r0U,他自己却只肯喝汤吃野菜,一口r0U都没舍得吃,後来……”

        说到这里吴伯达眼睛突然红了,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拿起勺子不断地搅动r0U汤,沈娇忍不住问道:“吴爷爷,您的那位营长现在在哪呢?”

        吴伯达擦了把脸,伤心道:“没了,老营长没能爬过雪山,又累又饿又冻,有天晚上再也没能醒过来,到Si他都没能吃顿饱饭哪,唉!”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沈家兴他们虽然在报纸上听过两万五长征的事蹟,可那也只是当成故事一样听说而已,哪里有听吴伯达这种当事人亲口述说来得震憾!

        沈娇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为那位不知名的老营长哭,更为她前世的爷爷哭,爷爷也同样到Si时都没吃到一顿饱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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